我点点头。“螽斯也是这样。有一回凯特猫·波特-珀布莱特坐在窗边角落,朝野味馅饼连扔了六个面包卷,全都砸中了。”
“苦命的汤姆就是栽在这上头。本来,不管巴塞特怎么把龙虾吹得天花乱坠,汤姆总是能听而不闻的,但是摆在眼皮子底下可就受不了啦。他放弃抵抗,敞开肚皮,活像饿了几天的因纽特人。六点的时候我接到行李员的电话,叫我派车过来收拾残骸,还是门童发现汤姆在阅读室的角落里打滚。半小时后,他一到家,就虚弱地叫碳酸氢钠水。氢钠水个头!”达丽姑妈恨恨地一声冷笑,“还不是叫了两个医生洗胃?”
“与此同时呢?”我大概知道这故事如何结局了。
“与此同时呢,巴塞特这个恶魔当然是跑去买下了奶牛盅。店主答应汤姆给他留到三点,过了三点他还不见人影,而另一个客人还叫嚣着要买,人家自然就卖了。事情就是这样。奶牛盅落在巴塞特手里,昨天晚上给带回托特利了。”
这个故事充满悲剧色彩,当然,也印证了我对巴塞特老爹的一贯看法:本来连一番训诫还嫌过分的事儿,他偏要克扣人家五镑,这种裁判官自然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是我想不通达丽姑妈还有什么对策可想。“我觉得,这种事儿呢,只能握紧双拳,默默地朝天上翻个白眼了事,然后开始新生活,努力遗忘过去。”我一边往面包片上抹橘子酱,一边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