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他的刀就在手上拿着呢,我把我的刀递给了他。他把刀往地上一摔,说:“给我一把刀。”
他彻底把我整糊涂了,不过我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我在那堆破烂的农具里翻了一阵子,找到一把尖嘴镐递给他,他接过去,一声没吭,干起活儿来。
他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家伙,满脑子原则。
我找到一把铁锹。我们两个你一镐,我一锹,进展飞快。我们一刻没停地干了半个钟头左右,这是我们能持续的极限了,幸好挖的坑有洞口的模样了。我上楼以后,朝窗外一看,汤姆正抱着避雷针拼命往上爬呢。不过他怎么也爬不上来,因为两只手疼得要命。最后他说:“不行了,爬不上去了。你看我该怎么办?你还能想到别的法子吗?”
“能啊,”我说,“不过我的法子不大合规矩。走楼梯上来啊,假装是顺着避雷针爬上来的不就行了?”
他果然走楼梯上来了。
第二天,汤姆从屋里偷了一个汤匙和一个铜烛台,好给吉姆做笔用,还偷了六支蜡烛。我则一直在黑奴的小屋周围转,瞅准机会,偷了三个白铁盘子。汤姆说三个盘子不够,不过我说吉姆扔出来的盘子会落在窗洞下面的野茴香和曼陀罗草丛里,不会有人看见——我们可以捡回来,让他继续用。听我这么一说,汤姆满意了,然后他说:“现在要仔细研究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送到吉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