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知,这陆掌柜卖茶叶只是幌子,替范黎送信才是真。
自从我回到关外的宅子,范黎已写了许多信来。
千里之外,车马慢,一封信到了我手中,已是他上月或上上月写的了。
就如我眼前这封。
范黎说:“卷云妹子,见信佳。近日可安?不曾想,滇南之地还会落雪,然则,落雪即化,不似北疆痛快。天寒,务添衣。另,知你喜骑马射猎,不妨等到开了春才行骑射。”
我将信放在鼻端,龙井茶叶的清香夹着雨气袭来,不禁心情明朗起来。
一扫春雨缠绵的低沉,将信折好,锁在桌案匣中,唤了秋痕端了笔墨纸砚过来,信手写了回信。
“范大哥,来信已收,连同北疆冰雪也早已融化。眼下,满目绿肥红瘦,南诏花木必是更佳。欲嘱莫负春光,念及见信不知何时,那便遥祝范大哥安康四季。”
春天快过完的时候,我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走出了大草原。
我想着和苏迪雅分别时她说的话。
苏迪雅说:“林姑娘,你一个人要去哪里?归化城里什么都有,不比你们中原差,一样的热闹啊。再说了,你在这里,有马,有牛,有羊,还有那么好的一座宅子,你就留下来吧。”
“我再给你找一个丈夫,你要嫌蒙古人是蛮汉,我就给你找一个俊俏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