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的劝说,让皇帝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这也只是一些,很快,他便又坐直了身子,咬牙道:“万一呢?如今在他们百姓口中的声誉很是不错,几乎都要盖过朕了!”
皇帝虽然无心朝政,大部分的事都交由手下大臣去办,可他对这些事很是敏锐,他也明白自己在百姓的眼中就是一个昏君,根本比不过一心为民的裴家。
无论是江南水患,还是越州匪患,乃至现如今被迫逃往的难民,无一不是顾宁出面,而顾宁就代表着裴家,裴家这么做,当真没有二心吗?
皇帝的脑中划过许多道念头,他死死地捏紧了一双手,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眼神阴鸷:“谢宴呢?谢宴可有在沧州?”
“谢大人不是早就去蜀地了吗?”李德海额上冒出大颗的冷汗,“长宁县主是身子不适才去的沧州修养,说是沧州有高僧。”
皇帝闻言,眼神茫然道:“难道是巧合?”
可这天下,怎会有如此巧的事?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呢?
纵然皇帝再想说服自己,此刻也不得不怀疑上了顾宁与裴家,甚至……还有谢宴!
头一次,他后悔除掉了影卫,影卫对他也算忠心,除掉余老那个不安分的便是,何必除掉所有的影卫呢?好歹他们能在他想要查些东西时,动作迅速而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