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一切都被推翻了,他才是那个最恶劣的人。
他可以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可想到怀着孩子的她,他只有心疼。
季绍匀听得一阵唏嘘,也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陆怀湛是谁啊,从前即便做错了事,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多有能耐的一个人啊。
可现在,蹲在旁边懊悔得恨不得去跳海。
可他不是陆怀湛,感受不了他对叶榆的感情,甚至放在之前他还挺讨厌叶榆的,觉得她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但现在,他觉得难以评判。
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可当你真正走过他走过的路时,你连路过都会觉得难过。
季绍匀想了好一会儿,也憋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眼看雨越下越大,打着伞也没用,季绍匀劝他:“回去吧,你在这儿待着也没用,后悔也不是你这个后悔法,你身后还有陆家,陆氏,你不可能撂挑子不管,乔家那边还等你给个说法。”
乔家。
陆怀湛现在一听到乔这个姓氏打心底就厌恶,要不是为了禾禾的身世,他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季绍匀没能劝动陆怀湛,上次他是抱着点无所谓的心态,觉得就一个品行不好的女人,不值当。
可今天听了陆怀湛的解释,他突然觉得叶榆还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