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雄燕将觅到的食物喂给孵蛋的雌燕后,又“唧”的一声,飞走了。佩筠突然感到一阵酸楚,扶在儿子的婴儿车上,愣愣望着儿子,许久,不知自己将要干什么?偏偏不知谁家的扩音机里播放着黄梅戏———《天仙配》…世上的鸟儿成双对……”佩筠泪水还是流出来了。
一想到今天是农历四月二十九,农村有个口头禅:“三六九,阉猪狗”,二月初捉的猪仔能阉割了。她昨天特意请了社里唯一的会阉割猪仔的“和顺三爷”,说午饭后会来的,只是缺一个男人帮忙。佩筠思前想后,还是需麻烦山娃,人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一想到这句话,他又犯难了,怕山娃的女人说:“孩子有病,找她家男人,阉割一个猪娃,也找她男人帮忙。”思前想后的佩筠左右为难,社里仅留守的两个年轻男人:一个山娃,一个刘二,他不知叫谁帮忙好,左右为难的佩筠,只好叫和她合得来的秋菊帮个忙。
三人好不容易将那头猪仔绑好阉割完,“和顺三爷”只收了一盒低劣烟走了。秋菊和佩筠开始聊天,性格开朗的秋菊说一句笑一句,天南海北,逗得佩筠时不时发笑。
聊着聊着,秋菊又聊到佩筠的心坎上。秋菊劝佩筠:男人已烧了百日纸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一个下场,家里没个男人支撑,确实不行,就拿今儿帮忙捉拿猪仔一样,今后的路还长的呢!再说佩筠家的几亩小麦都在山顶,架子车想拉都无路走,全靠绳子捆背,既要照看孩子,又要收割拉运小麦,困难可想而知,乘年轻不早招一个,等将来成黄脸婆子,想招就没男人来了,那时后悔,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