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尽时,一桌人终于酒饱饭足,杜梨早早便借故回里屋去了,只把胡大刚留下跟这些人周旋。
男人向来寡言,想攀关系的人就算有心要同他说什么也搭不上话,只得在酒席结束后悻悻地由方伯送着走了。
直到院里再次恢复寂静时,杜梨这才放下书从书房里走出来。
谢婶和方伯正在收拾桌上的残局,看到她来立刻招呼了一声。
杜梨点点头:“你们忙吧,等都收拾好了再去烧水洗澡不迟。”
谢婶和方伯应下,杜梨又转眼朝外看了看,发现柱子正摸黑在外面归置院子里的东西。匠人们虽走了,但这些日子建围墙时留下的垃圾却还在,包括屋后那么大一片园子,只怕还要两天才清理得完呢。
正当她这么想着,出去送人的胡大刚也倒了回来,见方伯三个都在忙,便径自挑了水桶到池塘里去担水。
杜梨也没阻止他,反正这男人皮实,多干点活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待一屋人都忙完了歇下,夜色已经有些深了。屋外的蝉扯着嗓子叫,叫人听得心里略有烦躁。
杜梨本是怕热的,这会儿只能穿着件单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手里还拿蒲扇不停地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