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赖元清的床边,举起拎着的枕头,一下子捂住了赖元清的头部,她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刚开始只是双手用劲儿,但她的额头很快多了一层细汗,她将一条腿压在床铺上,更加用力,却感觉下面软塌塌的。
不对!赖元清就算睡得再沉,再能忍受,怎么会一点也不挣扎,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倏地她掀开枕头,下面是个可笑的医疗用模型人头,她再掀起被褥,连接着模型人头的是整个模型人身,一边是完全的莹白人体,另外一边却是掀开表皮,标识着血管、器官的部分。
任晓宁有点头晕目眩,她本来就是勉强支撑,现在更是头突突的痛,带着哭腔问道:“她在哪儿?”
还没来得及等她回头,有一条绳子从上方落下,擦过她的脸颊,一下子套在她的脖子上。
瞬间,她感觉无法呼吸,头部慢慢失去感觉,她双手去抓脖子上的绳子,指甲上的美甲片早已悉数掉落,只剩下因反复美甲而变得十分脆弱的素白指甲,她的手指甚至在脖子上的皮肤上打滑,而绳子却跟她的皮肤融为一体,让她无法深入进去。
身体越来越沉重,疼痛却未远去,而是不断地将感官剥离。她好像在被人肢解,身体变成了一节蚯蚓,被人反复地撕扯,变成一节节一段段,无法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