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噩梦惊醒,心绪难平,现在她特别怕天黑,天黑就要睡觉,一睡觉她就又会见到那个死去的公主,又要听一段悲痛的控诉。太后被那梦折腾得后夜难眠,精神萎靡,身子骨都快招架不住了。
“太后,请恕微臣直言:公主在十五年前就已被处死,而且由前任国师亲自做法,超度亡魂,论理她早已登往极乐世界,快活自在,又怎会在十多年以后跑来找您讨债呢?当时的情形,明眼人都知晓,连太后您都无可奈何,她即使心中有残存的怨恨,也该怪出生的时辰不对,毕竟当时的国师可是推演了好几次,不会出错,这件事,她又怎会责怪到您?”祁夜说道。
他不敢说前任国师可能是胡说八道,背后另有目的,或许是被人收买了也未必。但他不会说出来,毕竟自己现在的国师职业可是前辈退让的,人不能忘本,而且这一旦说穿了,他的饭碗不也保不住了么。
太后叹气道:“哀家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可是这件事自从十五年前起,就在哀家心里留下了一道坎,哀家这辈子都迈不过去了。孩子是无辜的,她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什么祸国殃民,就只怕她这些年还恨着哀家。”
祁夜听着听着,有点来气,太后,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没听进去吗?前任国师都超度她了,超度了!哪来的怨恨,她吃饱了空的去找你这个做不了主的人吗?但他不敢放出毒舌的本性,只能委婉道:“太后,亡魂已超度,便是与俗世再无瓜葛。微臣认为,太后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可能是巧合,几夜多梦,这件事应该和公主无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