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在望着四周一切可爱的景物出神,欣赏着我穿的那件豪华的黑色羊驼呢上衣和特别考究的马甲的当儿,我听到有人敲门。
一个挺标致的人儿走进来了。看来她一定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因为她没戴帽子,腕子上还套着白袖口。她那股能干劲儿真是美得没法形容,正像医院里的护士一样。
我心里想,这准是我的私人秘书。
“先生,我希望没打扰您。”姑娘说。
“好孩子,”我这样回答,说的时候口气放得像慈父一般,其实,姑娘论年龄差不多可以当上我的老婆啦。“请不要客气。坐下吧。你干了一早晨的活儿,一定累啦 。我来按按电铃,给你叫一份鸡肉夹心烤面包吃吧。”
“先生,我是来向您报告,”秘书接着说,“楼底下有个人请求见您。”
我的神气马上变了。
“他是位上等人,还是个投稿的?”我问。
“看起来他不怎么像个上等人。”
“很好,”我说,“那么他一定是个投稿的。叫他等着吧。叫看门的把他锁到那个堆煤的地窨子里。麻烦你溜出去,看看这一带有巡逻的警察没有,也许我用得着他。”
“是的,先生。”秘书说。
我呆了约摸一个钟头,写了几篇提倡人权的社论,抽了几支土耳其香烟,喝了杯白葡萄酒,然后又嚼了几口夹鱼酱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