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都似乎没听见西城的话,喃喃自语:“当时我连北京都没离开过呢。拍片头一年,我们剧组的人都以为我有病呢,什么脏活累活苦活要命的活儿我都抢着干。有一次为了追踪拍摄藏羚羊,我在山里迷路了,转了四天才出来,大家以为我死了。后来那些家伙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就没人再敢让我干苦活了。”
西城呢喃着反问:“什么事?”
冯都苦笑一下,低声说:“我就是自己找死呢。”他的声音在出租车后坐里各位轻,透着忧伤。
西城扭头注视他反问:“找死?”
“作践自己呗。”冯都望着车窗外:“生无可恋,活着有什么意思?”
西城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冯都扭过脸来,欣慰的道:“还好你没有死。”
西城笑了:“你不会跟伊春也这么说过吧?”
冯都哈哈笑着,开玩笑的说:“我碰上哪个女的都这么说。”
两人相视,都笑了起来。彼此的心意砸眼神交汇的瞬间,就全部都明白了。
冯都和西城一起到火车站买好车票,是当天晚上的,他们各自回家去拿行李,这才分开。
冯都回到大杂院,正要推开房门进屋,猛然站住了——屋里传出了《话说长江》的主题曲:“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