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我的呼声,便更加紧紧地拘缩起来——仿佛要缩成在我眼中去的一点;所以我说:“我已经看见你了,姑娘!”
她受惊似的哭了,站起了。我看她一下,我感到很大的恐慌,退后了几步;她不是我看见的那个姑娘,我也分辨不出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脸上涂满着的柴灰,掩遮了她的年岁、她的美丑;我要叫她是魔鬼。
“你是谁?”我问她。她抖起来,声音也随她抖着:“我是我。”
“我要知道,你家里有几个人。”
“两个人。”
“哪两个人?都是谁?”
“我同我的母亲。”
“再没有第三个人吗?”
“没有。”
我不相信她的话了,又寻了一次;是的,再没有找出另外的一个人来。我问她:“你说真话,再没有第三个人吗?”
“真的没有!”
“那么,我才看见的那个姑娘呢?”
“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