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威尔比在窗前站了约莫半小时,这半小时内几乎都在发呆,回忆着死亡狂笑着掠过他心底的滋味,偶尔对着病房内昏迷不醒的病人自言自语。在他准备关窗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时,一道红蓝交替闪烁的耀光刺破了他的沉思。巴尔的摩警局的警用飞车从天而降,跟在一串救护车后头悄无声息飞入约翰·霍普金斯湾景医疗中心。也许是生怕尖锐的啸叫刺破了医院内部梦一般的宁静,警车未曾拉响警笛,到来时几乎也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有事情发生了。休凭借着警探的直觉,在第一时间从那腐败难闻的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他匆匆收拾好行李,向病房内唯一陪伴他多日却始终昏迷始终不省人事的病友道别,便拎着小小一个行李包下了楼。他的行李不多,包中只塞了一把动能手枪和几件换洗衣物。世人也许并不了解休·威尔比,但巴尔的摩的罪犯和毒枭深刻的明白这个办事效率极高的警探是一个不惜命的疯子。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所以从来不惧报复。
医生说他有自毁倾向。作为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个体,休对死亡现象的迷恋使他下楼的时机掐得极准。他在前台办理手续时,几个乳臭未干的水警组警员恰好抬着尸体担架,一脸嫌恶与晦气地从他身边跑过。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没有血,没有动静,人已经死透了,休转身盯着白布时正好从晃动的担架侧面瞥见一张苍白的肿胀的布满紫青色尸斑的脸和一双黯淡无光的凄楚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