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可怕的是,瘟疫来了。天气太热,几天没吃东西的流浪汉,吃了不干净东西的乞丐,那些连续奔波了几日的逃难者,常常走着走着就倒在了街上。瘟疫是从城外传进来的还是城内开始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官府每天在东、南、北三市设点,免费提供汤药,可是每天死去的人仍不计其数。
沫儿飞快地瘦了下去。文清不知所以,担心不已,每次出去买东西都会尽力合着他的口味,可是沫儿食不知味,常常一个人陷入沉思。
闻香榭里,水源还算丰盈。虽然后面的池塘水面急剧变小,已经露出周围塘底龟裂的淤泥,但浇花饮用还是够的。沫儿去后堂打了一桶水,浇在桐树的树根下,然后无精打采地躺树下的石凳上。
文清给后园的花草浇了水,满头大汗地回到前堂。婉娘正在躺椅上闭眼小憩,眯眼看到文清,道:“以后隔一天浇一次吧。水要省着点用。”
文清点点头,仰脸儿看看天,疑惑道:“今年这是怎么了?一点雨都不下,还让不让人活啊?”
沫儿偷眼看看文清,连忙闭眼装睡。文清走过在沫儿身边坐下,推他道:“你是不是病了?”转头埋怨道:“婉娘,你也不关心下沫儿,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