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制定的第三个任务是开始问政。他给各种各样的政治人物和军事人物提出建议,或者给他们讲课,希望他们听了以后能够实践他的仁政主张。
他从三十岁到五十岁这二十年时间里,基本上就做了这么三件事情。
在这二十年中,孔子逐步走向伟大。像一切伟大的人一样,他有很通畅的输入渠道和输出渠道。输入渠道就是一路问学,输出渠道是一路言政。但是,那些政治家发现,他的政治主张听起来很好,做起来却要从根本上改变自己,这太难了。因此,谁也不听他的。
周双双:刚刚安安说孔子像黑社会老大,很“拉风”,那是跟他的弟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孔子在向那些君主推销自己政治主张的情景,倒真是让我觉得很辛酸。一个很善良的学者,苦口婆心地一直说,那些君主根本就没有在听。孔子那一套人家全不感兴趣,他们全都转过脸去,觉得还不如看看宫女跳舞呢。
余秋雨:确实是这样。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来解剖一下他与各国君主之间的尴尬关系,说明他为何一次次从“被崇拜”走向“被驱逐”。他三十岁这一年,齐景公和晏子来到鲁国,齐景公问孔子:“秦国地方小而偏僻,秦穆公为什么能称霸呢?”孔子说:“秦国虽然地处边缘,但行为中正。国家虽小,但志向很大。秦穆公能用五张黑羊皮把贤人百里奚从牢里赎出来,与他交谈三天,就把政务交给他。秦就是凭着这样的仁义,成就了王业。一个君主如果想仅靠武力称霸诸侯,那是生硬的,无法把自己的潜力发挥出来。”齐景公和晏子听了,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