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默的神情分明吃惊不已。大约从来没人想过,一个素氏需要有别的心事。素盈心中酸楚,涌出哭腔:“大人久在宫中,熟知景况,你觉得我若侥幸成为东宫侧妃,是一段美满良缘吗?”
白信默顿时手足无措,伸手想要有所表示,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在素盈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笨拙地连声说:“别哭了,别哭了。”口气像哄小孩子。
素盈忽想起,二人没有深厚的交情,却谈起这种话题,真是尴尬得很,急忙胡乱地擦眼泪。白信默见状叹道:“你有那样的父兄,不难求来富贵良缘,但你却想要美满。你这位素氏的企图,比名位前程更大、更难得啊。”
寒风吹过脸颊,泪痕冻疼之处灼灼刺骨。素盈将刺痛当作他揭示的真相,由那痛楚直逼到心里去。
他不忍看,低下头沉吟:“我不知道如何实现你的愿望,但是知道,人若勉强自己去做不情愿的事,距离愿望只会越来越遥远。除了这话,我想不出别的。”他说完,素盈便不再哭了。他又柔声劝:“赶快回去暖暖。”
素盈倔强地摇头,说:“我还是一个人在这儿更自在。”
孤男寡女小园相会,让人看见十分不妥。白信默站了站就告辞而去。走出去不远,他已回头数次,每次均看见素盈仍在亭中对着雪景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