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觉得这些话必须仔细听,可怎么也听不到心上,仿佛听见琚相说:“已经沉下去的沙子,没必要再翻起来。这宫女事关重大,务必要她活着出来。”
谢震头皮发紧,终于再也忍不住,问出一开始就困扰他的问题:“那宫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还记得钩鱼宴上,借你笛子的那位乐师吗?就是她。”琚含玄那天并不在场,却像什么都亲眼看见。反而是谢震一脸茫然,想不起这人。琚含玄又说:“明天去丹茜宫卸任,你只管提。其他的,让皇后去操心,必能做成此事。”
谈话到此,是再也不给谢震选择的余地了。琚含玄说声:“我还有事,恕不远送。”
谢震怔怔地站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当中,疑心这从头到尾是个玩笑。婚姻大事哪有这样代人做主、言语威胁的?等他回过神来,明白今天遇到的事绝不可能是玩笑,不禁气得浑身发抖,满腔怒火,大步走出书房去追宰相,打定主意要一间一间地将相府找遍,大声告诉宰相:不要欺人太甚!
走出去没有几步,有人猛地拉住他的手臂。谢震一扭头,骇然失色——女人脸上有块巨大的伤疤,微笑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