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许景行心中涌出对嗣父深深的怀念,禁不住低下头去暗暗流泪。
过了一会儿,许景行想起自己是个党员,应该同村支部接上组织关系,便开口问谁是党支部书记,哥哥告诉他是许正春。说大复查一完油饼就不再掌大权了,村里的事还是许正春说了算,油饼现在只当了个贫农主任。
说到这里,许明氏听见院里鸡叫,便让二儿子快回去睡觉,许景行看看大梗正趴在床沿上打盹,便起身与闺女走了。
到家,玉莲已将那堆地瓜切完,正坐在院里等他们。待闺女去东屋睡下,许景行也跟着玉莲进了堂屋。然而进屋后玉莲没有点灯,关上门后便把男人抱住了。许景行说:“怎么不点灯呀,点上灯吧。”可是玉莲不听,大抖着身子滑跪到他的膝前,紧紧依偎着他的双腿说:“你可回来了,盼死我了……”许景行听了这话,心里一酸,遂弯腰扶起妻子,借窗棂缝里透进的几柱月光的照耀去了床边……多年没再有过的男女交合让许景行如醉如狂,他只觉得嘴里咸咸的也不知是咬破了自己的唇舌还是咬破了妻子的肩膀。妻子则紧紧抱住他,两条腿像葛藤一般将他的腿死死缠住。然而当许景行在那阵极度的痛快感过去,一边喘息着一边睁开眼睛,突然看见那个因帽子不知飞往何处从而暴露无遗的秃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心里顿时一疼,便将脸深埋在枕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玉莲也清醒过来,急忙亡羊补牢寻到帽子重新戴上。这时窗外的月亮也不愿让这人间尴尬继续存在,迅速钻入云彩让这屋里变得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