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土坑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响头磕在尘埃。“刘爷爷,我米小经为你送终了!”
我这一声喊出来,比老鸹都难听,只听一阵“扑棱棱”,那只乌鸦被我惊走了。
头磕完,我在附近找了根树枝,开始往刘瞎子身上拂土,我们都是修行的人,知道死后是怎么回事,倒也不讲究什么封盖大藏,入土就好,灵魂归于山川大地,就算是走完了这一趟。
一捧捧土推下去,刘瞎子的音容笑貌渐渐在我的面前消失,只剩下了满眼黄土,或许还剩下了道不尽的唏嘘。刘瞎子一生漂泊,身怀异术,肯定有过许多故事,也许比我的还精彩,只可惜没有说给人听,如今随着他一起归于尘土了。
我拂土的时候,刘瞎子的魂魄飘了出来,就悬在我的上方,有些迷茫,不过丝毫没有恶性。我就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干活,坟堆渐渐竖了起来。
等我打下一截木桩做好记号后,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抬头看,刘瞎子的魂魄丝毫没有留恋,进入大地,从此后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忙完了刘瞎子的身后事,我虽然忙活了大半夜,可居然还是丝毫没有睡意,转头看向了北面。刘瞎子已自己的身死为代价,给我指出了方向,现在要做的就是向着北方一直走下去。
森林里的路不太好走,我流折下一段树枝充作拐杖,如一位远古旅者,行走在蛮荒,在我的右边,太阳越升越高,气温开始转暖,蛰伏一夜的野生动物们纷纷离巢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