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们辩护道,最大的哲人,亚里斯多德,斯宾诺莎,康德,都曾干过政治。这真是纯粹的字面底游戏了。在政治战斗中过生活,用全生命去肉搏,用一切方法去推翻一个内阁或组织另一个内阁和在纯粹灵的方式中把政治作为思想上底养料,毫无追求某种直接效果底愿望:这两种“干政治”中间,究竟有何关系可以把它们混为一谈?
今日智识阶级底口头禅,便是他们是救世主。不论是重新建立秩序,或准备什么革命,他们都是来“救世”的。他们所以有异于真正的智识阶级的,也许就在这点。(真正的智识阶级努力于准确地思想,寻求真理,全不理会星球上有何变动。)这种救世底办法的确是德谟克拉西底直接结果,在一八五五年,泰纳已经写道:“自Geniedu Christianisme以来,每种主义以为必须要把自己确定为它是来救人类的,它辩护自己。用着警察署长和广告式底口气,宣称它和正统与公众道德相符而它的来处亦是到处一致感到它的需要的。然而实际上,我们只看见智识阶级所给与智识的,只是要它服从他的方式。右派底人宣称,智识应当站在社会秩序所限定范围之内,如果它让对于真理底饥渴所驱使而不神国家底利益,它将只是野蛮的活动。左派的人也是同样的想。他们之中近来有人责备约翰·泼莱华底《大战以来底法国史》,据说其中若干材料底大公无私,实是罪恶的。思想底第一件任务是为主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