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安道:“可是我认为替报纸写稿照样能做到这些。如果我没有别的办法谋生,早晚要走这条路的。”
“噢!噢!噢!”费尔扬斯说一个字提高一个调门。“那就是投降。”
雷翁·奚罗很严肃的说道他非做记者不可。唉!吕西安,如果你愿意在我们的圈子里当记者,我们不久也要办一份刊物,永远不侵犯真理和正义,只宣传有益人类的学说,也许……”
吕西安很世故的插嘴道:“你们一个订户都不会有的。”
米希尔·克雷斯蒂安回答:“我们只要五百订户就抵得人家的五十万。”
吕西安道:“你们还需要资金。”
大丹士道:“不,我们需要的是献身的精神。”
米希尔·克雷斯蒂安做着滑稽的样子嗅了嗅吕西安的头,说道:“真象一个香粉铺。有人看见你坐着华丽的车子,套着漂亮哥儿的骏马,带着一个王孙公子的情妇,高拉莉。”
吕西安道:“怎么!难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皮安训道:“这话就表示你情虚。”
大丹士道:“我只希望吕西安遇到一个俾阿特利克斯,一个高贵的女子,能够在人生中支持他……”
诗人道:“可是,大尼埃,只要是爱情,不是到处都一样吗?”
“啊!”相信共和政体的克雷斯蒂安说,“在这一点上我是贵族脾气。我不会爱一个被男演员当众亲吻的女人,在后台被人用亲昵的称呼乱叫,对台下哈腰屈背,满脸堆笑,掀起裙子跳舞,做男人的动作,把我只想一个人看到的姿势公诸大众。如果我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一定要她脱离戏院,让我用爱情把她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