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换来的只会是永远的隔阂和疏别,学不会放手,只会失去。
他望向远处茫茫起伏的地平线,心头剧烈地挣扎着,手掌握成拳又松开,最终什么也没下令。
“要盯着他们吗?”烀狩问。
风自大陆深处卷来,漂游的风音草种子有几粒落到肩头,凌随波缓缓拂落草种,摇了摇头。
罢了,知道她也平安在这片大陆上,也算是一种慰藉。
身下猋风不耐烦地拱跳起来,凌随波一拳揍在猋风颈下,凶兽顿时老实了。
“去湮城!”他喝了一声,拍了拍猋风耳朵上一块秃了毛的地方,猋风伏低身子,猛然往前一蹿,接着欢快地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半年后。
月光从山坳中透进来,漫过一片淡紫色的风音草地,草叶高高低低迎风点着头,草海柔波荡漾在深红色的土地上,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村落外围。
据说,只要风烈的地方,风音草都会长得特别蓬勃茂盛,这种草的茎叶细长,看起来柔弱单薄,然而大陆上最暴虐的狂风也吹不折它们。
苏黛解下背上的藤筐,弯下身子,把耳朵凑近一丛草叶旁。
伽摩部落里一名老人告诉她,风吹过的时候,如果仔细听,会听见风音草在唱歌,但她每回经过这片草地试着去听,除了呜呜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她悻悻地揉了揉耳朵,干脆整个儿躺进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