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胖子和麻子脸掌柜的身上,我一抬手,打碎了头顶上的电灯泡。顶级控卫
灯泡的玻璃落下来,溅起了一片惊叫。
我又抬起手臂,再一枪击碎了过道的电灯泡。
整座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有人高喊:“快跑。”房间里的人一齐涌向门口,耳边是杂沓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喘息声,乱纷纷,闹嚷嚷,密匝匝,就像捅了一棍子的马蜂窝一样。不知道谁碰了谁的脸,不知道谁踏了谁的脚,不知道谁划了谁的手。
我们趁乱逃了出来。
我们回到了神行太保租住的房屋里。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和臭味。桌子上放着几个碗,碗都没有洗,碗里吃剩的面条已经发霉变黑,墙角放着衣服和袜子,散发着浓郁的脚臭味。床上凌乱不堪,堆成一团的被子也散发着一股臭味。
在我离开的这些时间里,神行太保天天泡在麻将馆里,打麻将成为了他唯一的生活内容。当初那个追赶玩嫖客串子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又黑又瘦,目光呆滞,皮肤蜡黄,就像刚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痨病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