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推算,萧元暨封宁王远赴封地凉州时也不过才六七岁的模样,那么小的孩子,本该是围绕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被一旨诏书遣去了千里之外。
她还记得,当时陪着乐天送萧元暨上马车时,在宫门口,他抱着皇姐哭得泣不成声,口口声声喊着不要离开家,离开父皇,离开姐姐,哭得险些没晕厥过去。
可是后来纵使再如何哭泣,仍旧被长史抱上了马车,随即扬长而去,远离了这座生养他的皇城。
幼僖怜悯他,心思沉下的同时,一丝清明骤然滑过。
她背脊一僵,倏然明白过来,急问:“那个袁术是谁?”
萧元暨抬起头,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卫,跟了我已经很久了。”
“他人呢?”
萧元暨愣住,他也是被送回自己的营帐后才醒过来的,除了那群太医,见到的只有她们,旁人概是不知。
乐天懵懂,还是珍珠反应过来:“会不会在大帐那边?”
跟丢宁王,致使宁王坠马受伤,侍奉的护卫全部有责。对了,既然不在宁王的营帐外守着,那就一定在大帐,在等着景文帝的处置。
不好!
幼僖面色一凛,提步就要往外走。
乐天不明所以,唤住她:“幼僖,你去哪儿?”
“照顾好宁王,我去去就来。”
话音已经缥缈,人早已出了营帐。
幼僖亟步往大帐去,思绪乱如麻,混沌的脑海里剥丝抽茧一般找出了一点线索。那线索缥缈虚幻,她尝试去抓住,尝试着破开混沌找到背后的清明,却总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思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