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深刻地明白,或者我必须深刻地明白,因为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的责任和义务,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即他脸上所堆砌出来的些许笑容是专门给我们这些外人看的,他眼里沉默不语的泪水是专一放在夜晚奔涌流落的。他从来就未将这两件在他看来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混为一谈,不分彼此,他是个貌似有些糊涂的明白人,晓得它们各自不同的重点和意义。万事他都习惯于将它们放在心底,而不是毫无原则地向外人随便展示,除非迫不得已。只有情势到了不得不说的最紧急地步,他才有可能稍微吐露一下拘禁他在心里的苦衷,就是这样,那还得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听他倾吐心声。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一个相当挑剔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走进他的心灵深处的。
107 无梦到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