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在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下感到有罪。他逃避自己,关注于向他人求救,而只有当他理解他的罪恶感和发展他自己的生产性的真实原因时,他才能得救。他向逮捕他的监察员提出各种有关法庭和他在审判中的机会问题,而他所得到的唯一忠告却是这种境况下所能够给予的。监察员回答他:“然而,即使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至少也可以给你一句忠告。少想些我们,少想些对你所发生的事情,多想想你自己吧。”
监狱的牧师则描绘了他良心的另一种情况。这位牧师告诉他,他自己必须说明他自己,不要贿赂收买,不要祈求同情,这样才能解决他的道德问题。但是,K只能把这位牧师看作可以为他说情的另一种权力,他所关注的一切是,这位牧师是否对他发怒。当他试图使这位牧师息怒时,牧师却在讲坛上高声大叫:“‘难道你就什么都不明白吗?’这是一种愤怒的狂叫,但同时又像是一个人发现另一个跌倒时不由自主的尖叫和对他自己的惊诧。”但是,即使这种尖叫也没有唤醒K。他只是更加为他所想的使牧师对他感到愤怒而深负罪恶感。牧师在谈话的最后说:“‘所以,我为什么应该对你提出任何要求呢?法庭没有向你提出任何要求。当你来到时,它接纳了你,而当你走时,它便放弃你。”’这句话表达了人道主义良心的本质。没有任何超越人的力量能够对他提出一种道德要求。人对于自己获得或丧失他的生活都负有责任。只有在人理解了他良心的声音时,他才能返归于他自身。K没有理解他良心的声音,所以他就不得不死。在执行对他的判决的那一刹那,他第一次透见到他真正的问题。他感觉到了他自己的非生产性、他的爱的缺乏和信仰的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