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天然自然通过人的实践活动转化为人化自然,并在人化自然、人类世界中延续了自己的存在;同时,人化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参与到整个大自然的运动过程中,或者说,仍然要加入由自然规律支配的自在世界的运动过程中。这里,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自在世界的运动以其强大的力量强行铲除人化自然的痕迹,使人的活动成果趋于淡化和消失;二是人化自然改变了自然规律起作用的范围和结果,改变了自然过程,特别是生物圈内物质、能量的流通与变换。这就可能对人产生负面效应,如当今出现的生态失衡问题。从根本上说,环境污染、生态失衡是以“天灾”的形式而表现出来的“人祸”。正因为如此,恩格斯提出了自然界“对人进行报复”以及“人类同自然的和解”问题。
总之,人的实践活动是一种不断分化世界,不断使世界二重化,又不断统一世界的活动。对人来说,世界既是本原性的存在,又是对象性的存在。所以,马克思指出,不仅要从客体方面,而且要从主体方面,从“感性的人的活动”,即实践方面去理解“对象、现实、感性”。
六 实践的世界观意义
实践改造自然,不仅仅是改变自然物的形态,更重要的,是在自然物中贯注人的需要、目的和本质力量,使其从自在自然转化为人化自然,从“自在之物”转化为“为我之物”,从而创造出按照自在世界本身的运动不可能产生的事物。实践分化世界的过程,实际上就是“按照人的样子来组织世界”[21]、创造世界的过程。实践因此具有世界观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