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腓列普上校在朗布兰咖啡馆,弥纳佛咖啡馆大骂进步党,说进步党到处募捐,把人送往得克萨斯,假仁假义的宣传什么退伍归田等等,让一般英雄好汉在外边潦倒,见死不救,还吞没他们两万法郎,叫他们白白奔波了两年。
“我要跟他们算居留地的基金账。”他对弥纳佛咖啡馆的一个常客说,常客把话告诉了左派的新闻记者。
腓列普当夜不回玛萨里纳街,跑去报告玛丽埃德,说不久要进一家报馆,报纸有一万订户,玛丽埃德想在跳舞界出头,一定能得到热烈的支持。阿迦德和台戈安女人在家等他,吓得心惊肉跳,那天特·贝利公爵正好遇刺身死。第二天,吃过中饭不久,上校回家看见母亲一脸焦急的神气,不由得冒起火来,质问母亲他算不算成年了。
“岂有此理!我来报告你好消息,你却哭丧着脸像个棺材罩。你不是说特·贝利公爵死了么?再好没有!总算去掉了一个。我么,我要进报馆去当出纳,一年三千法郎薪水,从此不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