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打个哈欠道:“当年有位武林前辈将天下习武之人分为三小撮,分别为心宗、灵宗与体宗,又在体宗之下,琢磨出气、势、术三派源流,又言世人多拘囿其中,下苦功夫、笨功夫,以为得了一脉道蕴,沾沾自喜,宗师自居,实则天下遗丑,堪称武林毒瘤。”
叶继儒闻言默不作声,景清唉叹一声道:“幸他所言:天下尚有三两宗派,七八个巨匠,窥得心宗一二玄奥,传武道源法于后世,使薪火不致根绝,这其中,玄门也算居功至伟,如今看来,这评价公允的很,一点没说错。”
叶继儒问他夸赞,神色稍稍松弛,抬头向他望来,淡淡道:“这是沈敬擎所言,也不算痴妄之谈。”景清道:“体宗之上是心宗,却不知心宗之上,尚有灵宗,此论虽是玄之又玄,却非凭空虚撰,天下能触此类而旁通者,万中无一,不知你玄门可有人摸到其中一二法门?”
叶继儒仰天大笑,傲然道:“前边两句似可入目,后面一句,确是无稽之谈。”景清诧异道:“未闻玄门高见,但请不吝赐教,以开下愚。”叶继儒道:“玄门‘炼心炼性,道在尔心’,虽说自悟,却也讲一个来龙去脉,所谓‘手中无拳,心中有道’,道之奥妙,尽在我心中握,沈敬擎所谈之灵,虚无缥缈,难寻难测,实是妄言诓世,无怪他当年故弄玄虚,以致有后来败毁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