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铺着地板的厨房里,仓吉一个人操劳不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也有吾八那般骨节粗壮的会干活的双手。有段时间,女佣们瞧不起他,没有主动接近,没多久,她们就都紧跟在他身后,讨得一些切剩下的碎生鱼片吃。
每逢团体游客离店的早上,她们都把剩在饭盘里的生鸡蛋,藏在客房的橱柜里,趁着打扫走廊的时候,用那里的铁壶煮了吃。
还有,她们一旦喜欢上长住的客人,就把客人饭盘里的剩菜倒到自己饭盘里享用。但这只限于“男人”的饭盘,而对于“女人”的饭盘,或许出于本能,连瞧也不瞧一眼。
“我知道那人没病,也不脏。”她们中的一个人,一边说一边动起了筷子。
她们似乎要将这种富有女人特征的家庭生活中的表现,一直贯彻到底。一个男人剩余之物,她们中只有一个女人接着吃完。不知何时,这成了她们一项不成文的规定。这种事儿是她们的秘密,绝不会泄露给客人。不过,在进餐时表现有些轻佻的,依旧是那个阿绢。阿绢转到河上游那家旅馆之后,那就是小雪了。
然而,最先向监工的饭盘里伸手的,却是很少干这类事的阿泷。这就等于是自我坦白:“我可以成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