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之后,他听到身后有个陌生女性在对他说话,简直吓呆了。
“张先生,不用按警报器了,它已经被切断。这是降落地点的坐标,将宇宙飞船降落在这里。”
他以为自己迷迷糊糊睡着了,在做噩梦,于是慢慢地将椅子回转过来。
刚才的那个玫瑰正在椭圆形舱口旁飘浮,手抓着门闩稳定自己。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下子,他们的互动角色完全逆转。本来从来不敢正眼看他的羞怯女服务生现在以冷酷无情的眼光瞪着他,使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蛇催眠的小白兔。她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枪虽然很小,但显然是致命的。张二副很清楚,即使没有那把枪,她仍然可以轻易取他性命。
不过,自尊心及专业素养告诉他,绝对不可不战而降。至少,他可以尽量拖时间。
“罗茜,”他说道,但这个名字突然变得很别扭,很难说出口,“你这是干吗?刚才我说的根本是夸大其词;我不可能一个人驾驶宇宙飞船着陆。光计算正确的轨道就要好几个小时,而且需要其他人的帮忙才行——至少有个副驾驶。”
枪仍然指着他。
“不要把我当傻瓜,张先生。这艘船没有能量的限制,不像老式的化学火箭。而且欧罗巴的逃离速度只有每秒三公里。你一定受过训练,知道主计算机死机时如何迫降;现在正是实际演练的好机会:迫降在我刚刚给你的坐标上的最佳时机将于五分钟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