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双手,用力地将她推开。她踉跄一下,差点向后跌倒。她看起来像个受惊吓的小孩,像一只无缘无故被扔出鸟巢、迷了路的小鸟。我用空洞无神的目光盯着她,我十分空虚。最后她别过脸去,翻找着袋子。她把东西摆好,瓶装果汁、报纸。每份报纸上都有照片,是那种近距离拍摄、深具狗仔风格的照片。她知道我没力气读报纸。她还买了一袋伟特鲜奶油糖,并将它们倒进一个塑胶杯里。它们令我想起在时间与空间上都已遥不可及的童年。然后她拿出一只有着温柔眼睛的小白兔。
“我本来在想……我不确定你想不想要它。”
我将小白兔抱进怀里,抚摸着它。同时她取来一个花瓶,将它放在小小的水槽里,装满水,然后将一束活像扫帚、快要枯死的花插进花瓶里。医院花店里经常卖这种花。我想说:它们就像我一样,都快死掉了。但我克制自己,试图再忍耐一会儿。她坐在床边的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