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十分难过,说:“我有罪!我有罪!马厩当初不该修在河边……”
从不发火的葛排长大发雷霆:“你们岸上的人都是呆子、痴子吗?为什么不制止他?为了一捆麻袋,就是一捆麻袋……叫我们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排长说着说着,放声大哭。
连队开了很隆重很庄严的追悼会。
团党委授予王文君“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的称号。
团宣传股的报道员闻讯前来采访。
《兵团战士报》登载了他的英勇事迹。
然而他毕竟才十九岁就死了。在我敬佩他的同时,内心深处却为他产生一种惋惜,一种不能明言的悲哀,一种恨。我恨潘丽华,认为王文君的死,她应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应《兵团战士报》的要求,我写了一篇悼念王文君的文章,其中融进了我的种种感情和思想。
我觉得,王文君那天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却还是要往河里跳。因为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做的任何一件好事都被说成是伪装积极、骗取信任、别有用心!看来我只有哪一天用一死来表明这一点了!”想起他说的这句话,我的心头不禁滚过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