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有理,”葛朗台太太补上一句。
欧也妮因幽居、悲伤与相思而增添的美,把老公证人看呆了,不觉肃然起敬的答道:“小姐,阻止流言最好的办法,便是恢复你的自由。”“好吧,孩子,这件事交给克罗旭先生去办罢,既然他有把握。他识得你父亲的脾气,知道怎么对付他。我没有几天好活了,要是你愿意我最后的日子过得快活一些,无论如何你得跟父亲讲和。下一天,照葛朗台把欧也妮软禁以后的习惯,他到小园里来绕几个圈子。他散步的时间总是欧也妮梳头的时间。老头儿一走到大胡桃树旁边,便躲在树干背后,把女儿的长头发打量一会,这时他的心大概就在固执的性子与想去亲吻女儿的欲望中间摇摆不定。他往往坐在查理与欧也妮海誓山盟的那条破凳上,而欧也妮也在偷偷的,或者在镜子里看父亲。要是他起身继续散步,她便凑趣的坐在窗前瞧着围墙,墙上挂着最美丽的花,裂缝中间透出仙女萝,昼颜花,和一株肥肥的、又黄又白的景天草,在索漠和都尔各地的葡萄藤中最常见的植物。
克罗旭公证人很早就来了,发见老头儿在晴好的六月天坐在小凳上,背靠了墙望着女儿。
“有什么事好替你效劳呢,公证人?”他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