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得了指令,转身就走。
“等等!”王顺德抹了一把嘴,叫住他,“那些衙役里头有个叫小张迁的,你跟他说,王大人让把细衙内牵来。”说完这话,他又扶着缸吐起来。
小二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鼓着牛一样的鼻孔茫然的望着王顺德:“牵细什么过来?”
崔辞道:“是一条狗!”
小二立即恍然,一拍大腿道:“懂了!大人等着,一盏茶便回来。”
崔辞捡起放在地上的搅和酒水的木棍,伸进去够那尸体。尸体十分瘦弱矮小,泡在木桶里,四周都有间隙,所以轻易便被翻过来。崔辞隔着酒,看见他白白细细的一张脸,耳朵上还带着银丝耳环,但却不知为何,那耳环已经变得乌黑如碳。他的脖颈纤细,上面飘着一根也已经泛黑的银制项链。崔辞见状,心里愈发觉得不对,他用木棍把尸体头上的幞头扯掉,果不其然,幞头下面散出一头青丝,海草一般飘在酒缸里。
崔辞扔了手里的棍子,转身对王顺德道:“这是个女人。”
王顺德撇过眼睛扫了一眼,只见那尸体的头发密密麻麻铺满酒桶水面,愈发觉得恶心,又继续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