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江南的人,却时常做着有关江南的梦。
多少次徘徊在时光的缝隙,总能感觉到一股柔柔的清风,浸着氤氲的水汽,甜甜地扑面而来。我不懂陶醉是怎样一种高深的境界,但总能感觉到这温婉里带着与血液相融的分子,渗透皮肤,一直融化在心里,让人感觉麻酥酥地痒。
记起江南的印象,总是水做的一方梦境。如花的女子,似水的空气,朦朦胧胧的月光,倾泻在一片淡绿色的微波上,一切仿佛都是灵动的,姑娘眼眸里的波痕,男子嗓子里的温润,让人难以想象到粗鲁的场面。就算强行捏造一份躁动,也会被眼前的花香冲淡于无形。
听友人谈起南国,心里的弦就不自然地被拨动,发出一声沉闷的渴望。多少寄情于山水的骚人墨客,渔樵于江渚之上,面朝山水,春暖花开,挥毫泼墨,清新洒脱。我总是在暗地里默默仰望,默默觊觎,默默酝酿,希望有一天,江南的烟波可以载着我,迎着春风,大醉一场。
在一段生动的语句里看到一处关于莲的描写,印象不太深刻,心思却被那朵莲生生扯去了。
莲花生在水性的江南,“红掌拨清波”,倒是这样的诗句用在莲花身上更为妥帖。那纤纤的红酥手,扶起碧波里的一抹娇羞,不骄不艳,不俗不素。文人笔下的莲花也美不胜收,诗人余光中曾这样写过:“夏末秋初,已凉未寒,迷迷漾漾的雨丝,沾湿了满地的香红,但不曾淋熄荧荧的烛焰。古人涉江采芙蓉,所思在远道。看来,这芙蓉的妙处,不仅是装点在人间的一眼芳华,更是挽结在心间的一朵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