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普六茹伯盛手指的那块沙地,距城大约五六里,立着一两千人,颇有纪律,与别的人众相比泾渭分明,远远望去,他们的武器也较好,有一些人披着皮甲
这队人马前边,有辆高大的篷车,一个人站在车上,高举着一杆长枪,向城头望来。不时有人或骑马、或徒步跑到车前,像是请示什么,接到命令后,即返回原地,继续指挥部众围城。
这虏酋站在篷车之上,做了一个手势,身边的几人纷纷取出号角,一起吹了起来。
号角没什么音律,只是呜呜作响,起先不觉得,等城外安静下来,再听这凄凉荒蛮的号角声,诸人分明感到了蕴含其中的坚决之意。
恍惚里,那无边无垠的黄灰色好似成了茫茫大海,而奉圣州城则仿佛是一艘独自航行的小船,风云变色,暴雨将至。
本来出塞的四团也有一万兵马,论人数不比眼前的祖卜人少,装备远过之。但一想到他们是位于燕京北方,金人身后的一直孤军,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弥漫诸人心头。
普六茹伯盛哈哈大笑:“虏兵混乱,虏众本为牧民,仓促骤起,没有经过教习训练,兵甲不全、无有纪律、不懂战阵之道,多半面带菜色,脚下虚浮无力,也不知饿了多久了。吾军坐守坚城,士卒饱食,兵器铠甲精良;彼等聚於野外,饥寒交迫,非我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