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再说不下去,想抬头窥一窥钟灵毓的神色,却见钟灵毓正冷寂寂的盯着她,一改往日的腼腆羞赧,像是洞彻一切的麻木。
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笑却怎么都兜不住,张了张嘴,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
钟灵毓绝没有叙旧的心思,此番朝堂春日宴,即便她再不想应酬,也不会跑到盛阳宫中来与她闲聊。
陈雪晴神情有些躲闪,显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灵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钟灵毓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凉凉启唇:“我还记得,自后山到钟府,还有一条崎岖不为人知的小路。原先你总带着我走那条路回府,只因为那条路上,花开如霞,不像人间。”
“......你,你倒是记得清楚,本宫.....竟一时有些恍惚了。”
“怎么会呢。”钟灵毓深吸一口气,才发现原来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是这样的痛:“娘娘走了那样多次,应当比我记得要深些吧。我还记得呢,那时候娘娘瞧见一只被猎户中伤的野兔尸骸,还起了善心,将它埋在那棵老树下。这些,娘娘你都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