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她说。
“我死不了,你知道的,”他喘着气说,“我会平平安安地回到爱尔兰的绿色海滩。”
有个男人坐在他旁边,当他们进来时,他站了起来。
“这位是普赖斯先生,”医生说,“他负责管理加拉格尔先生种植园里的机器。”
哈姆林太太朝他点了点头。他就是那天讨论圣诞节晚会时,加拉格尔提到的那个住在二等舱的乘客。他身材十分矮小,但是很结实,一副快活、自信甚至有些放肆的神气。
“你要回家了,感觉开心吗?”哈姆林太太问他。
“那还用说,夫人。”他回答道。
就凭这几个词的语音语调,哈姆林太太便可以断定他是伦敦人,而且属于那种乐观、通情达理、脾气很好的一类,这使她感到有点儿亲切。
“你不是爱尔兰人吧?”她微笑着问。
“我可不是,小姐。我家在伦敦,我很乐意回去,不骗你。”
哈姆林太太从来不觉得别人称自己为小姐是什么冒犯。
“好吧,先生,我先出去。”普赖斯对加拉格尔说,做了个手势,好像要抬手去触一下帽子,可其实他并没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