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年的欣喜快要殆尽快要再次绝望的时候,程家言终于伸出手,抱住了她。
深深地,用力地,这个吻那样深切而长久,仿佛距离上一次这样的唇舌纠缠已经有一世纪一般。
慢慢地抬起脸,盛年凝视着程家言的眼,好像浮萍,而她深缠其中。
盛年刚想说什么,程家言突然一把用力地箍住她的肩,那样大力,隔着这么厚的衣服都让盛年生疼。
他扳起她的脸,狠狠地吻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吻她。如果可以,仿佛想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泪是咸的,血是涩的,所有一切的滋味都纠缠在舌齿之间。她几乎无法呼吸,肺里的空气全都被挤了出去,而他是那样的急迫和不容置喙。
偏偏,吻却是甜的。
似乎过了很久,程家言才终于放开手。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还是那样黑那样深,倒映着她自己的眼睛,里头有盈盈的水雾。他说,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真的很不想,却偏偏还是走到了这里。”
这样一句别扭而又强撑的话,让盛年忍不住又湿了眼角。
这一刻的风,慢慢地停了下来。
亘古不变的风,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穿过簌簌的高树,穿过层次栉比的大厦,却在这里停了下来。
她环抱住他的腰,还是仰着头凝视他,小声地唤了唤他:“阿言……”他没有回答,呼吸依旧还带着刚才的急促,只是紧紧地胶住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