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公沉默良久。
贺淞知道兄长心情不佳,低声劝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信任三郎,是件好事。大哥卸下重任,回京养老。边关有战事,三郎自会想尽办法应对。大哥暂且不必忧心。”
平国公低声叹道:“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不瞒你说,卫国公进宫之前曾经来找过我。我也有去边关之意,请卫国公为我进言。”
没曾想,卫国公一张口,就碰了一鼻子灰。
平国公一片忧国忧民的火热心肠,也被生生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贺淞看着兄长:“大哥为何信不过三郎?”
平国公反射性地应道:“我不是信不过他。我是担心他年轻冲动,为了军功冒进。”
贺淞瞥了兄长一眼:“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他。怪不得三郎一直和你冷冷淡淡从不亲近。你这样的亲爹,哪个儿子会喜欢。”
平国公:“……”
平国公有些恼羞成怒,瞪了过去:“亏你有脸说我,你对二郎也没好到哪儿去。二郎每次写信回来,要么给妻儿要么给祖母,给你的信是最少的。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
贺淞默然片刻说道:“他是犯了大错走了歪路。我这个做亲爹的,不得不严厉相对。你和三郎的心结,也是因此事而起。说起来,是我们父子对不住你们。”
平国公见不得他这副愧疚自责的样子:“行了,都是陈年旧事了。早就过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