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知道我爱吃水果,在楼下备了一袋洗干净的青枣,叫我带着路上吃。林家妹妹又留给我两个布丁。我在门前同林爸爸和林妈妈告别,想起初来的第一晚,大家心里都装着警惕,可这个早上,连严厉的林爸爸脸上,也全是慈爱的微笑。不到四日,将要离开时,心里竟是这样不舍。忍不住抱起林妈妈,跟她说谢谢,她在我怀里那么瘦小,她亦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个小女孩子,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那原是台北的郭伯伯听说我要去宜宪家借宿时对我说的话啊。
去车站的半路上,林宜宪带我去将部分相片打印了,说可以直接当明信片用。到台南买了火车票,快上车的时候,他突然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对面的书局。”一转身人就不见了。我守了行李,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怕误了车,亦不敢走。好不容易,终于远远的见了他的人影,快步走来。
“去哪里了?”着急的问。
“喏,”他伸手递给我一支黑色水笔。“给你用来写明信片的,我试过了,是快干笔,德国产的,其他地方买不到。”接过笔,细细的,很好看,再抬头看他,脸上笑得那么单纯,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