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无论梅春姐怎样地哀求、巴结,丈夫对于她总是生疏的、嫌忌的。最初,他在四公公和许多老人的监视和邻居的解劝之下,似乎还并不见得怎样地给梅春姐以难堪。但后来,过得久长一点了,便又开始他那原是很凶残的无情的折磨。
梅春姐的生活,就重新坠入了那不可拔的、乌黑的魔渊中。为了孩子,为了黄遗留给她的这唯一的血脉,她是不能不忍痛地吃苦啊!
当夜间,当丈夫仍旧同从前一样地醉酒回家的时候,梅春姐的灾难便又临头了。他好像觉得变节了的妻是应该给她以折磨,应该给她以教训,才能够挽回自己的颜面般的。他深深地懊恼着,并且还常常地为此而自苦!
他用那毛蟹般的铁指,拧着梅春姐的全身—当她驱过了蚊虫,放好了婴儿陪他就寝的时候。他噬咬着她的奶头!他缚住她的腿!他追问她和黄间的一切无耻的、污秽的琐事!梅春姐总是哀求地呜咽着,一面护着那睡熟的婴儿。陈德隆拧的牛性发了,便像搓烂棉花似的,将她的身子继续地大搓特搓起来。梅春姐战栗地缩成一团,汗水与泪珠溶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