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围城三年,吴国军民无衣无食,纷纷溃散,一天夜里,越军袭破了蛇门,潮水般涌进城中,烧杀掳掠,夫差的残军在殊死的巷战中丧生,越军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吴国国都——姑苏城。
夫差带着伯(喜否)、王孙锥几个重臣和不足百人的近卫,逃往古素山。
暮色茫茫,西风劲厉,排空的雁阵将一串串哀啼洒在如血的残阳中。吴王夫差蹲踞在姑苏山之巅,身披银锎,头戴金冠,双目炯炯,像一匹受伤的猛虎,铁铸般地矗立着,依然保持着一代霸主的雄姿。
他身边环绕着不足百名的虎贲之士,曾在一时威震列国,可惜,笠泽一役,这几千人的精锐也随着吴国十万大军丧失殆尽。尽管眼下只剩下不足一百人,可是他们仍然保持昔日给吴王做仪仗时的气派,旁若无人,蔑视一切,如果越军胆敢上山伤害他们的大王,他们就会不吝一腔颈血,猛打猛杀,视死如归。然而,这样是劲旅,在以往的战争中因为不北上争霸,如果……如果不是这样,纵使勾践有翻云覆雨的手段,又岂能战胜自己啊!
至此,夫差有些明白,战败他的正是他自己啊!
“唉,败我者,非勾践也!”他对着西风长叹。
王孙锥怀着满腔悲愤走近夫差:“大王,我们不能就此束手待毙啊!”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惟有一腔颈血,上报祖宗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