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维也像身体一样被冻僵,跟在纪景安后面踏进家门,脱了鞋袜打开鞋柜,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拖鞋,才反应过来,其实她上周就已经搬走了。
纪景安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回家,他边脱外套边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和钥匙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看向门口的姜南橘。
她正半蹲着,把袜子和鞋子一样一样穿回去。
他干巴巴地说:“我不是写了,房子留给你吗?你搬走干什么?”
姜南橘低着头专心系鞋带,语气毫无波澜,“房子是你爸妈买的,我没有理由要。”
纪景安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备用拖鞋,放在她脚边,放软了口气,“只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再折腾也来不及,不管怎么样你先在这边睡一晚。”
姜南橘其实已经累到极点,也明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于是又一言不发地脱掉鞋袜,穿起拖鞋,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回卧室和衣躺下。
外公生前官至市委书记,葬礼上来吊唁的人很多,社会各界人士都有,大都是姜南橘从未见过的。韩裕东胸前别了朵小白花,混在一群人里,丝毫不打眼。
葬礼结束后,姜南橘又强打着精神,陪纪景安和他的爸妈一起去医院看外婆。外婆已经完全清醒,只是精神状态很差,没说几句话,眼泪便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最后只是拉着纪景安的手,反反复复地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小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