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伏身看着桥下,吐了吐舌头:很高呀。
不高,才三十六米。我帮她收紧腹带,从她的肩膀向后无意地瞄去,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鲜蓝色外套的女孩正向这边慢慢移动,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一片鲜蓝。
教练,你速降最高的高度有多少?阿稚问我。
几百米。我懒得理她,只顾向她身后找寻刚刚那个蓝色身影。
教练,可以下了吗?阿稚看上去是个胆大的女孩,翻过桥栏站在桥外侧的动作极流利。
我示意她松手,她却开始踌躇,双手紧紧地拉着桥栏不肯放开。
行人越聚越多,我仿佛成了谋杀案的男主角,正在一根根掰开女孩的手指,企图将她推下桥。
三十六米,风在桥下得意地呼啸。
教练,我想上去。阿稚的声音紧张起来。
放心,你腰上有安全锁,非常安全。我安慰她。
真的安全?她向我投来信赖的目光,这目光让我的心像水中的干面包,慢慢的柔软起来。
我说:小雅,放心,有我。
阿稚忽然笑了起来:你比还我紧张,连名字都记不住,我叫阿稚,不叫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