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宝贝儿，”她说，“我忘了，我太忙了，忘了——就这样苍白和简单。”
我还是没动。“不能原谅她，”我对自己说，“她让你丢脸，她把你忘了。应该惩罚她。”
而后，母亲做了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她开始笑，我感觉得到她在浑身打战。开始还悄无声息，接着越来越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大。
简直令我难以置信，此时她还能笑得出来？我翻过身，面对着她，好让她看到我愤怒而失望的眼神。
但母亲根本不是在笑，她是在哭。“对不起，”她轻轻啜泣着，“我让你失望了，我让我的宝贝儿子失望了。”
她倒在床上，开始像个小女孩一样哭泣着。我惊呆了。我从没见到母亲哭过，我以为母亲是不会哭的。我不知道她看到我哭时是不是也这样。
我努力回想以前自己蹭破膝盖、磕伤脚趾时她安慰我说的那些话，那种时候她总能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她在哭泣，我却是这样没用，一句深刻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