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主意。我们也从来都不是很好的朋友。”威利用他健壮的黑手抚摸着残肢。“我只想知道我的脚——脚在哪里。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医生从没把它们还给我。我想知道它们在哪里。”
杰克醉眼朦胧地环顾四周。在他眼中，每样东西看起来都模糊不清，十分陌生。厨房里的热气让他眩晕，嘈杂的声音回响在耳中。烟雾呛得他透不过气。天花板上的灯亮着，但为了减弱亮度，灯泡上包了一层报纸，所以屋子里的光主要来自炉中的火焰。周围所有黑面孔上都闪着红光，他感到不安和孤单。辛格离开了屋子，去看波西娅的父亲。杰克希望他回来，他们好一起离开。他笨拙地走到对面，坐在了长凳上，在马歇尔·尼克斯和约翰·罗伯茨之间。
“波西娅的父亲在哪？”他问。
“考普兰德医生在前屋，先生。”罗伯茨说。
“他是医生？”
“是的，先生。他是医师。”
外面的台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后门开了。
暖和新鲜的风令滞重的空气轻快多了。前面进来的是一个穿亚麻西装和镀金鞋的高个子男孩，怀抱一个纸袋。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岁左右的男孩。
“嗨，赫保埃。嗨，兰斯，”威利说，“你们给我带了什么？”
赫保埃对杰克夸张地鞠了个躬，把两个果酱罐装的酒放在桌上。兰斯在它们旁边摆上一只盖着干净白餐巾的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