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目送杨宇霆进了东厅之后,立即让于凤至去照料好舞场,叫乐班卖点力气,舞会一定要搞得红火、尽兴。而后,又叫过赵四来,让她马上去把张占魁找来,就说十万火急!
一支烟的工夫,张占魁就腰插双枪,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张学良倒了杯酒,递给他:“魁叔,来,我先敬你一杯!”
张占魁用手推开酒杯:“不,你先说有什么吩咐吧!”
张学良用他那发红的眼睛,盯着张占魁说:“我决定照你的主意办。”
张占魁一听就明白了,因为这些天他一直在张学良的耳边吹风:得搬掉压在头上的石头,让那疖子早点出头!现在,一听张学良当真要照自己的主意办,他就象扎了一针吗啡似的,顿时兴奋起来。他一边搓着那粗壮的大手,一边问:“什么时候动手?
“马上就干!”
“他们在哪儿?”
“就在东厅。”
“好,给我酒——!”
张学良递过去酒杯,可张占魁嫌不过瘾,把它扔到一边,他抓起酒瓶来,“咕嘟咕嘟”地连灌了几大口,然后用袖子一抹嘴巴,就朝东大厅冲去了。
西大厅这时正在演奏一首优美的圆舞曲,轻柔的旋律,初听好象是小河流水,涓涓细细,欢快而又活泼;接着,突然变得激奋起来,宛如长江大河一样汹涌澎湃,节奏强烈,情绪激越,像是大海在扬波;转而又舒缓下来,湍急的河流仿佛散成了千百条小瀑布,细细地飞泻下来,清幽幽,甜蜜蜜的,又像是幽会的情人在倾吐爱慕,诉说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