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全喜到后院来了,通知爹娘要去探亲看红麦了。他娘当初极力撺掇让他去探亲,现在却反过来了。
维维妈不是才走吗?你还去看个啥?他娘问。
全喜没办法只好说瞎话了,勾着头说,赖货说给我找好活儿了,我去看看,管干就干,不管干再回来。
他娘看看他爹,明显担忧他爹的病万一再犯了身边没人,瘪了瘪嘴却什么也没说。
他爹看见了,说,去吧,去吧。年轻轻的待家弄啥?能挣就挣几个吧!
全喜这才想起还有他爹这个离不了人的病人呢,就说,爹,你放心,我去也去不长,最多年前这一截儿。我走了,您老就多保重吧!
他娘还是有些不舍,说,菜园哩?
他爹说,菜园能值几个钱啊?摆治一年也没维维妈一个月挣得多,扔了就扔了,有啥可惜的?走吧!
他娘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全喜就赶到丈母娘家带上闺女艳艳搭车找红麦去了。全喜搭的车就是红麦春节后搭的那班车,时间点跟红麦当初差不多,到小镇的时间也是半夜四点的样子。红麦第一次接到她娘的电话提到全喜待家疯张的时候要她娘千万别再跟旁人说了,就连红莲和沈翠也不行,等到回家的时候只说艳艳不想上学了,全喜管不了要自己回去劝劝,等到回来的时候跟沈翠两口子和红麦说的是劝住了,艳艳又回学校上学去了。前两天假作艳艳又反悔了,非要来打工不可。沈翠说,来就来呗,来了咱就更热闹了,也有人伺候你了,闺女是娘的小棉袄哩。说得大家都笑了。现在全喜真的带着闺女来了,红麦就让爷儿俩下了班车打的直接到厂门口。好在艳艳有手机,可以很方便地跟红麦联系,接受她的指挥。